第一百四十五章 登塔问道心
林夕绕着走了一圈，空间并不大，也就半间房子大小，很快走完。四周除了转圈的砖墙，再无它物。
林夕不停地在砖墙上敲敲打打，确认就是普通的砖墙，猜测这里应该就是问道塔的顶层。可是无门无窗，尖顶实地，别说什么问道了，连怎么出去都是问题，难道说就这么激发问道牌传送离开？这是狗屁的问道，分明是挂羊头卖狗肉，表面上看起来很高大上，实际上就是一场试炼。
正想到这里，头顶上轰隆隆一声响，几人同时抬头看去。只见从穹顶处竟然凭空出现了一级汉白玉台阶，台阶四周空空，无连无挂，无依无靠，似乎一块石板悬浮在那里。
林夕回头看看柳眉儿，二人皆是一脸惊诧。
“阿弥陀佛，登塔九层，你二人只可留一。谁去谁留，二位施主或当场比过，或商量而定，老衲可给二位十息时间考虑。”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台阶上方传来。林夕霍的扭头看去，竟然冒出来一个老和尚。明明台阶上就是穹顶，那老和尚却很不合理地站在那里，仿佛穹顶因为他的出现而被拉高了。
“我二人同时登塔九层，为何要留一去一？这不公平！”林夕有点生气，大吼出声。他本来就因胡家庄被阵法针对一事对和尚没啥好感，此时更是对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老和尚气不打一处来，觉得这是故意刁难，想挑起两人争斗，几乎都想和柳眉儿一起激发问道牌离开了。此行已经收获颇丰，什么登塔问道，他不稀罕。
就见老和尚面无表情地伸腿迈出，脚下空空如也，眼见的就要一脚踏空跌落下来，却紧挨着第一级石阶的下沿又凭空冒出了一级台阶，而且丝毫不让人觉得突兀，似乎那台阶一直就在那里，老和尚伸腿踏上，就这么简单。
“阿弥陀佛，塔之巅，道之峰，只能一人登顶。老衲比你厉害，所以规矩由我来定，这就是公平。一息。”老和尚语气平平，不喜不悲，却噎得林夕差点咳出来，无言以对。
是啊，到哪也没有绝对的公平，所有的规则也全都是由强者制定，他只恨自己弱，打不破这个规则。算了，那就和柳眉儿一起回去吧，留下你一个老和尚自己玩。扭头看向柳眉儿，正要说一起走，柳眉儿展颜一笑，先说话了：“林子，我在天宁寺等你！”说着激发了问道牌，馨儿也同时一闪回了神工界。
林夕不由苦笑，心说你急什么，不等你落地我就出来了，边想边向问道牌中注入灵力。
问道牌一阵闪烁，很快黯淡下来。林夕大惊，因为他发现自己还站在原地，根本没有传送出去。
天宁寺双塔前白光一闪，柳眉儿现出身来。
“啊，眉儿！”柳老头早就望眼欲穿，自从小胖子、金元等人出来后，他已经大致打听到了女儿的确切消息，一直留意，第一时间飞纵过来。
“苍天啊！大地啊！柳眉儿真的不戴面纱了！”有人大喊。
“这岂不是说我没了机会？”有人面色大变，失魂落魄。
“一雷劈死我吧！我不想活了！”有人痛不欲生，马上改口，道：“不！老天你降道雷劈死那个揭了柳眉儿面纱的人！他死了我们就有机会了！”
话音刚落，天地间突然传来一声轰隆巨响，一道细如发丝的雷电自柳眉儿站立的方向蜿蜒而来，从密集的人群中穿过却没碰到任何一人，奇准无比地落在那个说话的修仙者身上。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那个人浑身一僵，哆嗦成一团，衣服瞬间成灰，头发根根直立，皮肤焦黑如炭，并且开始冒烟。受惊的人们哗地一下齐齐后退，立即以此人为中心空出一个圆圈来。
“那是什么兽宠？头上的角竟然会射出雷电！”人们又惊又怕，盯着柳眉儿怀中的麒麒目瞪口呆。
“麒麒真淘气！”柳眉儿揉揉麒麒的大脑袋，毫不吝啬地给了个赞，心中暗夸麒麒做的不错，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没闹出人命，又惩罚了诅咒林夕的坏人，脸上不由笑开了花。
年轻一些的修仙者已经被柳眉儿这一笑笑得失去了思维，冠山书院的老院长却惊呼出声：”麒麒？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麒麟？！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马蹄、牛尾，老夫不是眼花了吧，柳丫头竟然真的收了只麒麟？”
刹那间柳眉儿被一片羡慕嫉妒的目光淹没
林夕郁闷无比，心说真是气不顺了喝凉水也会塞牙，怎么偏偏就让自己遇到一面坏掉的问道牌？这下好了，可以名正言顺地搞破坏了。也不管已经一溜台阶走到近前的老和尚，不怀好意地向旁边的塔壁看去。
“阿弥陀佛，施主不用看了，以你的能力破坏不了塔身。”
“这破塔这么抗打？说不得要变身试试，我还真不信了！”林夕还没理那老和尚，心中琢磨要不要施展大小如意。
“没用的，不是大小如意不行，而是有老衲在这里，你，不行。”
林夕霍的转头看来，惊得汗毛根根直立，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你能知道我心中所想？你会他心通？！”
老和尚笑而不语。
林夕一下子如坠冰窟，觉得太恐怖。想都不能想，才动念头，对方早已知道，这还怎么玩？难道说自己不能传送也是这老和尚搞的鬼？
“好了，现在只剩施主一人，回答完老衲的问题你自可离去。莫要敷衍应付，老衲只是一道残念留影，你若回答得令老衲满意，那么老衲消散后你即可做到你想做的。包括，毁掉这座塔。”老和尚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笑眯眯看着他，林夕却觉得全身发冷，太可怕了，比那个神算老道还可怕。
“什么是道？”老和尚明明没张嘴，却又声音轰轰而来，震得林夕耳膜颤动。
“道是路，是通道，是方向。”林夕都来不及思索，脱口而出。
“什么是道？”声音继续传来。
“道是规矩，是法则，是世界运转、万物共存的秩序。”
“什么是道？”老和尚没完没了。
“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风无人扇而自动，水无人推而自流，草木无人种而自生，不呼吸而自呼吸，不心跳而自心跳，道就是世界的本源，道法自然，它自己本来如此，何须多问？”林夕有点不耐烦了，他只想早点出去，而不是在这里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
老和尚这次没有紧接着再问，而是停了一会，皱眉思索，然后犹犹豫豫低声问道：“什么是道？”
林夕彻底火了，心说你一个和尚，却无休无止地问什么是道，难道说想改换门庭？气哼哼说道：“没完了是吧？那我告诉你，我——就是道！”
轰的一声，老和尚浑身上下金光大放。林夕一眯眼，以为自己把这老和尚惹怒了，却见金光渐淡，露出里面淡淡的人影，眼看就要散去。
“妖分善恶，人有正邪，当日之事，佛门确实过了。也罢，老衲最后再帮你一把！阿弥陀佛，老衲只知佛本是道，你却敢言我就是道，我不如你”声音渐低，人影更淡，一只瘦骨嶙峋的大手从袈裟中抬起，向着虚空轻轻一抓，噼里啪啦一阵响，从砖墙里抽出了七根铁条，眨眼间在那只大手里化作一个大铁陀，咚咚一声掉在地上。
人影彻底散去，地上一个黑黑的铁陀，半空一颗金色的舍利，石阶依旧还在，林夕呆若木鸡。
过了好一会，林夕才回过神来，心说这就完了？低头看看地上的大铁陀，知道这个会他心通的可怕老和尚已经帮他把问题解决了，暗道老和尚就是小气，也不说奖励点什么。不过还是恭恭敬敬向着半空的舍利行了一礼，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这舍利可能不简单，伸手小心翼翼收了起来，打算回去送给金元，估计那小子应该能用上。
正要再次激发问道牌离去，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了让他不舒服的地方：老和尚下来时踩踏的台阶始终都在，从地上一直阶阶走高，最终连接到了塔顶，数数正好九阶，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人都走了，留下这九阶台阶是什么意思？上面又没有出口，难道让我踩着上去打扫一下塔顶的老灰？”林夕仰着脖子手摸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不想了，伤脑筋。有什么直说不行么？非要故意弄得这么神神秘秘，好像不这样显不出厉害，无聊透顶！我且踩踩试试，若无变故，立即离开。”这样想着，林夕迈步踏上了第一级台阶，静静地站着四下观察。
周围一片安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却不知道，当他踏上第一阶时，天宁寺钟楼上的巨大道钟不击而鸣，然后由近及远，整个州城中所有寺庙道观的钟全都响了起来。
“道钟自鸣，有人过了第九关！”冠山书院老院长的声音。
“福生无量天尊！难道说真是林夕？”喜寿老道有点激动，扬手一道飞剑飞向紫金观，这么大的事必须第一时间传音回宗门高层。
“阿弥陀佛！”又是一声佛号，然后再无人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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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不停地在砖墙上敲敲打打，确认就是普通的砖墙，猜测这里应该就是问道塔的顶层。可是无门无窗，尖顶实地，别说什么问道了，连怎么出去都是问题，难道说就这么激发问道牌传送离开？这是狗屁的问道，分明是挂羊头卖狗肉，表面上看起来很高大上，实际上就是一场试炼。
正想到这里，头顶上轰隆隆一声响，几人同时抬头看去。只见从穹顶处竟然凭空出现了一级汉白玉台阶，台阶四周空空，无连无挂，无依无靠，似乎一块石板悬浮在那里。
林夕回头看看柳眉儿，二人皆是一脸惊诧。
“阿弥陀佛，登塔九层，你二人只可留一。谁去谁留，二位施主或当场比过，或商量而定，老衲可给二位十息时间考虑。”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台阶上方传来。林夕霍的扭头看去，竟然冒出来一个老和尚。明明台阶上就是穹顶，那老和尚却很不合理地站在那里，仿佛穹顶因为他的出现而被拉高了。
“我二人同时登塔九层，为何要留一去一？这不公平！”林夕有点生气，大吼出声。他本来就因胡家庄被阵法针对一事对和尚没啥好感，此时更是对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老和尚气不打一处来，觉得这是故意刁难，想挑起两人争斗，几乎都想和柳眉儿一起激发问道牌离开了。此行已经收获颇丰，什么登塔问道，他不稀罕。
就见老和尚面无表情地伸腿迈出，脚下空空如也，眼见的就要一脚踏空跌落下来，却紧挨着第一级石阶的下沿又凭空冒出了一级台阶，而且丝毫不让人觉得突兀，似乎那台阶一直就在那里，老和尚伸腿踏上，就这么简单。
“阿弥陀佛，塔之巅，道之峰，只能一人登顶。老衲比你厉害，所以规矩由我来定，这就是公平。一息。”老和尚语气平平，不喜不悲，却噎得林夕差点咳出来，无言以对。
是啊，到哪也没有绝对的公平，所有的规则也全都是由强者制定，他只恨自己弱，打不破这个规则。算了，那就和柳眉儿一起回去吧，留下你一个老和尚自己玩。扭头看向柳眉儿，正要说一起走，柳眉儿展颜一笑，先说话了：“林子，我在天宁寺等你！”说着激发了问道牌，馨儿也同时一闪回了神工界。
林夕不由苦笑，心说你急什么，不等你落地我就出来了，边想边向问道牌中注入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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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岂不是说我没了机会？”有人面色大变，失魂落魄。
“一雷劈死我吧！我不想活了！”有人痛不欲生，马上改口，道：“不！老天你降道雷劈死那个揭了柳眉儿面纱的人！他死了我们就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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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道？”声音继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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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道？”老和尚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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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这次没有紧接着再问，而是停了一会，皱眉思索，然后犹犹豫豫低声问道：“什么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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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彻底散去，地上一个黑黑的铁陀，半空一颗金色的舍利，石阶依旧还在，林夕呆若木鸡。
过了好一会，林夕才回过神来，心说这就完了？低头看看地上的大铁陀，知道这个会他心通的可怕老和尚已经帮他把问题解决了，暗道老和尚就是小气，也不说奖励点什么。不过还是恭恭敬敬向着半空的舍利行了一礼，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这舍利可能不简单，伸手小心翼翼收了起来，打算回去送给金元，估计那小子应该能用上。
正要再次激发问道牌离去，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了让他不舒服的地方：老和尚下来时踩踏的台阶始终都在，从地上一直阶阶走高，最终连接到了塔顶，数数正好九阶，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人都走了，留下这九阶台阶是什么意思？上面又没有出口，难道让我踩着上去打扫一下塔顶的老灰？”林夕仰着脖子手摸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不想了，伤脑筋。有什么直说不行么？非要故意弄得这么神神秘秘，好像不这样显不出厉害，无聊透顶！我且踩踩试试，若无变故，立即离开。”这样想着，林夕迈步踏上了第一级台阶，静静地站着四下观察。
周围一片安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却不知道，当他踏上第一阶时，天宁寺钟楼上的巨大道钟不击而鸣，然后由近及远，整个州城中所有寺庙道观的钟全都响了起来。
“道钟自鸣，有人过了第九关！”冠山书院老院长的声音。
“福生无量天尊！难道说真是林夕？”喜寿老道有点激动，扬手一道飞剑飞向紫金观，这么大的事必须第一时间传音回宗门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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