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白帝城的猫_过来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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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白帝城的猫

  说时迟,那时快,我的刀劈下,他那鬼头刀便迎刃而断,我的刀顺势而下,眼看就要劈了他,只听得叮的一声,罗思举接住了这一刀,救了那何元卿一命,可是那何大人还是吓得从马上栽了下来。

  这时,战斗已打开了。我身后的关东豹迎上了使双鞭的袁国璜,他使一把青龙偃月刀,与袁国璜可谓是棋逢对手,两人都使重兵器,一对上方圆几丈之内无人敢近;花容城对上了无尘子,他们两人都使剑,可说是贱到一块儿去了,粘上便如胶似漆,分不清谁是谁了。

  我一对三,罗思举、何无卿和三合道长。幸好手中有把好刀,不然早就见外婆去了,罗思举吃亏在刀法不精,挡不住我的残阳刀法,那三合真人也不知从哪里又弄把软丝拂尘,出没入蛇,虽不敢与我的刀硬碰,但我也不得不防,再加上那个半把刀的何元卿,所以我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战,

  这一战,一打就打到日落西山,清兵人少,略显颓势,看样子撑不了多久,我找了个机会,打了几把飞刀,逼退了罗思举等人,纵身从后面给了那个无尘子一刀,花容城捡了个大便宜,无尘子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给宰了。那小子机灵,回身就去帮关东豹对付袁国璜,一剑从后面刺向袁国璜,那何元卿一见,便操起半把刀上来帮忙,正好我一刀上去就把他给劈翻了,那袁国璜回头一见,啊了一声,便向山上跑去。

  三合真人和罗思举两人一见,也撒腿就跑,混战中的清兵一见主将都跑,都撒腿向山上跑去。可是那有那么容易跑得掉,他们一跑,阵势就乱了,我们乘胜追上山去。

  夜,杀声震天,眼看我们就要从山头上把他们逼了下去,可就在这时,只见一队人马杀到。领头一将威风凛凛,身穿一身白色盔甲,手持一杆长枪,人未到,声先到,只听到一声高呼,“夔州总兵德龄到!”

  这个德龄,你来就来嘛,你叫个屁呀!袁国璜等人一听得援军到了就来了劲,又是一场好战,这一战真打到第二天晌午,那三合真人与罗思举见战下去也讨不到便宜,抽空子便溜,我才得机会宰了那个袁国璜,那德龄才带兵败走。

  我们夺得了山寨,让冉天元和李典留守,与花容城和关东豹带兵去追三合真人。至于麦子,就让她留下来。她也不闲着,看伤员那么多,就给军医打下手,充起了白衣天使。可美了那些伤员,来了个这么漂亮的护士姐姐。

  我们紧追那德龄部往东走,至开县,开县驻守紧闭城门,德龄不得入,气得他破口大骂,便直奔其老剿夔州城而去。

  我们追至夔州城,已是深夜。夜间对我们有利,我便组织一直敢死队,夜破夔州城,德龄与三合真人便夜走白帝城。白帝城是水陆要寨,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清兵驻重兵防守,驻守军是川军达三泰部,加上德龄部和袁国璜、何元卿残部,现在兵马已过万。

  达三泰是一员勇将,灭我们程堂主那一路他是功不可没的,今逮着机会,弄死他也是给程堂主报仇。不过看来有点难,程堂主的身手那么好都栽了,不过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是想捉住那个三合真人,那熊爬的!让大爷我追了差不多一个多月,毛都没捞到一根,一点面子都没有,虽然我这人脸皮厚,没面子不要紧,最重要是那寡妇肯定要打老子!

  我们追至白帝城,得报,明亮等部数万大军得知我们破了夔州城,已撇下姚之富等部,追到我们屁股上来了,这一下我倒有点急了。那明亮可不好惹,三十年前就是清廷的一品大员,从征乌什乱回、缅甸、两金川,一只纯种的老狐狸。

  花容城瞅着将晓的天,道:“我们现在可是前有狼,后有狼群了。”

  关东豹瞪着白帝城直喘气,“我们一定要先攻下白帝城,打下这只狼,不然我们就要陷于绝境了。”

  我点了点头,道:“你们有信心不?白帝城看来不怎么好打,我们一定在赶在明亮等人追上来的时候打下白帝城。”

  关东豹傻逼似的笑了笑,道:“当然有信心!”

  花容城看了看天色,呵呵笑道:“咱们都是属贼的,向来打夜战成效比较高,还有一个多时辰天才亮。”

  我道:“只怕明亮那老家伙不给我们时间。”

  关东豹道:“不如这样,我们分两部,一路去伏击明亮部,一路攻城。”

  我道:“我们现在就一万多人,怎么分?你敢带几千人去伏击明亮么?他们几万人也不是一路来的,可能是分几路进军,你怎么去伏击?再说,分了之后我们几千人也难攻下白帝城了,他们驻守的可都是一万多八旗的精锐,还有大把的土炮火枪。”

  关东豹道:“那怎么办?”

  我道:“攻城,放了多可惜,那个三合道长我可是恨他牙痒的很,真想现在就抓来海扁一顿,然后喂他吃便便。”

  花容城道:“我先探一下义军各部的动向,先看看大局再作举动,如何?”

  我道:“也好,昨们先在这里歇一下脚,组织一队偷袭精兵。”

  他去探消息,我便亲自挑选了四十三名精锐。

  不一会儿,花容城就来了,他道:“我们的信息兵收到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息,你要先听那一个?”

  我道:“谁都喜欢听好听的。”

  花容城道:“我们的姚之富部也随明亮部而来,已过了云安。”

  我道:“他也够意思,帮我们拖拖明亮的后腿。坏消息呢?”

  花容城又道:“明亮部先锋部队已至我们后方四十里不到,由护军统领惠伦和丰伸布带领。”

  我道:“看来那明亮也准备分兵两路了,一路与达三泰打我们,一路挡姚之富于夔州城外,看来他们是想灭掉我们。”

  花容城道:“我们怎么办?”

  我道:“打下白帝城。”

  我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白帝城,只见此时城中一道白雾冲天而起,在这深夜居然也瞧得清清楚楚。我吐了口气,骂道:“他奶奶的,一点风都没有!”

  花容城眯着眼看着那道直直的白雾,缓缓道:“好像是凶兆。”

  关东豹笑骂道:“你小子也太龌龊了,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胸罩?”

  花容城笑了笑道:“没跟你开玩笑,真的,看到白雾冲天直入云宵,真的不吉利。这里要死很多人。”

  “很多人。”我吁了口气,道:“人之所以活着,就是为了去死的,有战争就有死亡。”

  关东豹道:“你们看白帝城,咱们杀过去,敌我双方都要死很多人的。”

  花容城吁了口气,对关东豹道:“我倒怕这战死的是你呀!”

  “如果是我的话,我也没什么遗憾的。”关东豹呵呵一笑,道:“但如果是你的话,你有什么遗憾么?”

  花容城笑道:“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在死之前找到媳妇。”

  关东豹笑道:“如果到时候你死了我没死的话我就烧个媳妇给你。”

  花容城呵呵道了声谢,我道:“如果你们没死我死了的话,你们就到神农顶去,叫林依晓找个好人嫁了吧!”

  他们两人笑了笑。

  我也很欣慰,如果我真死有这里,就叫她找个好人嫁了吧!――他妈的谁敢娶她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他!

  都说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暗的,那个时候也是偷袭的最佳时机。

  当我带着那精选来的四十三个人摸上白帝城的那高大的城楼上时,我一下子就傻了,城墙上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我们站在城楼上遥望城里,黑暗,整座城都没有一丝光,我们能看到的,只有黑暗。我们能听到的,也只有我们自己的声音。

  “灯!”

  灯燃起,可是看到的也不远,夜色实在太浓了,我们的目光只看得见方圆几丈远的地方。我身旁一个声音沙沙的胡子道:“人呢?”

  一个眉毛很浓的少年乐呵呵道:“没有一个人,莫不是城里的人都跑了?要不是得了瘟疫,人全死光了。”

  一个手持长刀的汉子道:“莫不是空城计?”

  “怎么办?”那胡子问我。

  我瞅着那看不到边的黑暗,道:“分两队,一队守住这里,一队下去打开城门!”

  十几个人跃下黑暗的城楼,只听得城门在“支支”声中缓缓开启。我对身后一人道:“向花容城他们发信号。”

  一朵烟花在空升起,我们抬头也只能看见天空闪烁了一片朦胧。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只猫的叫声,我转过头,向那边看去。可是什么也看不见,入眼的,只是一片黑暗。

  所有人都顺着那声音看向那的黑暗的深处。

  我突然感到恐惧,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从心底里爬起来,我回头,向所有人道:“你们守住这里。”

  我跃起,像一只夜鹰般扑下城楼,打起十二分精神,向那个方向掠去。眼前是一片看不到边的黑暗,可是我能感觉到一个人就在那里,我向前走,我能感觉到自己离他越来越近。

  当我看到眼前确实是一只猫的时候,我怔住了,猫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它停下了,停在了高大的城门下,我又看到了城门。

  怎么回事?我问自己,可是我没有时间来考虑。猫在城门脚下的角落里,转过头用一双幽灵似的眼睛看着我。

  我看着猫,怪异的猫,它居然有一双人一样的眼睛,因为我从它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在人类眼睛里才能看到的一丝狡黠。我想都没想,拔刀出鞘,“妖!”

  那猫突然笑了笑,身形一长,居然变成了一个女人,一个猫一样的女人。她站起来,偎着城门的墙角扭动着自己的细长的腰和丰满的臀,轻启唇齿咬着自己的纤纤玉指,眼睛里泛着一种撩人心魂的蓝光。

  寂静的黑暗里,我能听到她的娇喘的诱.惑和迷人的心跳声,也能听到一自己咽口水的声音,我的喉结在喉咙里不安份的上下蠕动。她已经勾起我内心里那一种原始的冲动。

  她向我遥遥地伸出手,勾起我不顾一切向她而去的欲望。

  我向前迈动步子。

  我正在迷失自己。

  可是,一种神秘的力量告诉我,我不能迷失自己,不经意间垂首,只见刀上正泛着淡淡的安祥的光。

  我突然镇定。汗珠从我的额头上向下滑落,落入脚下那朦朦的尘埃里,我能清晰的听见它们落地的声音,甚至连它们一点一点地浸入泥里的声音我也能听见。

  我抬头,那女人嘻嘻地看着我,她向我走来,脚步如猫一样轻盈,又如舞者的轻覆,在我视线里一点一点的清晰如画。

  我突然抬手,手中的刀如蟒蛇般刺出,直刺入那个女人的腹部,可是她却没有死时的痛苦,她笑了,也许是笑着死。

  她笑着笑着,她的影子就一点一点的淡了,最后消失在黑暗的空气里,四周又是一片黑暗,我又看不见了一切。

  黑暗中,无风的空气锁得紧紧的,我感觉有危险正在接近,但我却感觉不到它的方向,但我感觉那妖并没有死,我转过身,看见身后蹲着一只黑猫,它看着我,眼里闪烁着妖媚的光。

  似乎除了它之外,我就看不见一切。

  我扬起刀,使了一个道家剑法的起手势定阳针,以刀代剑,斜指天南,防守着任何一方可能袭来的攻击。

  猫后退。我感觉到它怕我的刀。

  又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寂静,但我却能感觉恐惧一点一点的接近我,一股很危险的力量正在慢慢地靠近我。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我的神经越绷越紧。我闭上眼,用心去感觉一切,这个时候,我的耳朵完全可以代替我的眼睛,我可以听见三丈左右蚊子振翅的频率,睁着眼睛反而会让我分心。

  空气静止得像玻璃瓶一样,但我却感觉到地在动,脚下的地,它就像我的肌肉一样在收缩,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我的脚下聚集。

  我跃起,一连向脚下的地上劈出了七十三刀。尘土扬起,弥漫了方圆数丈的空气。

  我又看到了那只猫。她依然站在城门下,偎着城墙的角发骚,浪浪地看着我。

  我闭上眼,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扬起刀,又使了一个定阳针,以刀代剑,斜指天南,防守着任何一方可能袭来的攻击。

  只听得一声气响,我抬眼,猫已不见,女人已不见。

  我抬头望天,一股莫名的愤怒突然从心底升起,我厉声长啸,双手持刀,身形突然冲天而起,冲向重重的夜色,冲向浓浓的雾里,刀在黑暗中劈落,使出残阳十三刀的第十一招:灭神式。

  只听得龙吟声起,响彻云霄,刀气暴长,如长虹贯日,大风骤起,一道刀光闪电般在天地之间伸展,一瞬间撕裂了无边的黑暗。

  只见一道刺人的晓光出现在天地间。

  我落下,当看清眼前的情形时,我大惊,这居然是瓮城,我居然在瓮城里,我面前的城楼上,清兵的大旗正在晨风里飞扬。

  ――天早就已经亮了。

  妖!全是因为妖!

  就在这时,我看到有一种疾如流星的无数黑点从城楼上向我罩落,我想退,也想舞刀罩住自己。可是我的速度跟那些东西飞来的速度比起来,实在显得慢了很多。

  我现在倒后悔自己不该追那只猫了。

  那些飞来的黑点不是暗器,可是比暗器更快,更可怕,放眼世界,还没有飞得那么快的暗器,因为它是枪弹。

  无数个枪弹打在身上的时候,我除了听到了雨点儿似的枪声,也听到了那些枪弹儿打破盔甲的铁片钻进肉里的声音。一瞬间,我只觉得一种无法忍受的痛苦在意识里迅速的漫延;挤走了我脑子里一切东西。

  痛苦,只有痛苦。无法言喻的痛苦。

  我倒下。

  可是我并没有死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可以听见声音,就在耳边,脚步声,喊杀声,刀枪声……

  眼前的意识里,隐约可见城楼上大清的旗在风里招展,有人在旗下厮杀,好多人的影子在身边晃,我感觉有人从我的身上踩过去,有人倒下,就倒在我的身边。

  当我手中有知觉时候,我感觉刀还有手上,我想拿起刀再站起来,我不能就这样死。至少我还不想死,人世间有太多东西我舍不得。比如说小依,为了她,我一定要活下去。我挣着身子,――虽然眼睛也看不真切,全身都痛到麻痹。

  可就在我挣起身子的那一刻,突然从空中落下一个黑色的炮弹,在我身边炸开,我的世界成了一片火光,之后什么也就不记得了,好像全是黑暗,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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