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重逢·梅比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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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一大清早，华就带着柳白来到了梅比乌斯办公室的门口。
这个时间，梅比乌斯应该还没去实验室。
“柳师，准备好了吗。”
华低声朝着自己怀里的小人问道。
“准备……咳，再让我缓缓。”柳白盯着眼前的大门，踌躇了片刻，还是有点怂。
“华，你说我看见梅比乌斯的第一句话说啥好？”
“您昨晚不是准备好了吗？就是‘我回来了’。”
“直接这么说真的好吗？”柳白有点慌，“要不要做点铺垫？比如先说‘嗨’……之类的？”
虽然之前自己也在华的身边天天看着梅比乌斯，但是真到了自己要去和梅比乌斯直接交流的时候……果然还是有点忐忑。
“或者说，如果我说完之后，梅比乌斯哭了，我该怎么安慰，再或者如果她装作一脸不在意……那我应该怎么继续话题？”
ｍ．ｘｓｗａｎｇ
“……这个，我会帮柳师您的。”柳白说的这两种情况，华只是想了想就觉得很棘手了，但是这件事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哪怕就是硬着头皮也要把柳师推上去才行。
“醒醒，你叫华，不叫卡萝尔。”
柳白的眼睛里充满怀疑，虽然他承认华的情商在自己的培养下强了不少，但是离卡萝尔那个级别恐怕差的还有点远。
要是卡萝尔，他说不定脑子一热就信了，但是华……
吱啦——
华一点没给柳白继续思考的时间，直接推门而入。
她已经看出来了，越是这么磨磨蹭蹭，柳白就越在意梅比乌斯的反应——或者说越害怕梅比乌斯失望。
恋爱即战争！
有进无退！
“谁……华？进来的时候要敲门，你忘了吗？”
埋头于文件之中的梅比乌斯有些不悦的抬头看向门口的不速之客。
如果不是两个人这些天下来关系已经相当不错，梅比乌斯恐怕就能当场撵人，不过即使这样，梅比乌斯也没给华什么好脸色。
然而面对一脸不悦的梅比乌斯，华没有丝毫想要退缩或者道歉的意思，径直走到梅比乌斯的办公桌前。
“……有事？”
第一次看着华板着脸，像是在战场上进行决死冲锋一样的气势，梅比乌斯也被吓了一跳。
对于华来说，哪怕有卡萝尔教她也不懂恋爱具体要怎么做。
但是如果说是战场……那华不需要任何人教。
她已经看明白了，自家柳师和梅比乌斯博士两人能够顺利重逢的方式就是背水一战。
直接将柳师的后路堵住，让他无路可退！
“有。”
华用着自己在战场上的严肃姿态朝着梅比乌斯点了点头，然后将怀里的小人放到了梅比乌斯的办公桌上。
还好，柳白没有脱离附身。
“微型魂钢仿生人体？昨天完工的那个？你们对他加装了什么模块？”
看着桌子上完全变了个模样的小人，梅比乌斯一愣，但是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昨天的完成品。
但是随即，梅比乌斯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不对。
眼前的小人脸上的表情并不像是那种由人工智能衍生出的，看起来多样，但是实则僵硬无比的表情。
对方脸上那复杂的神色生动的简直就像是个活人。
“华……这是？”
梅比乌斯直接将华强闯办公室的不快抛之于脑后，这位逐火之蛾最强的生命学家此时正用一脸无法理解现状的表情看着华。
不知道为什么，看眼前这个小人脸上的神色，她忽然有一种奇怪的，但是又说不出的感觉。
梅比乌斯并没有等到华的回复，反而是办公桌上的小人缓缓开口，而自己的耳边也响起了那自己曾经最熟悉，现在却已经有些模糊的声音
“我回来了，小丫头蛋子。”
……小丫头蛋子？
梅比乌斯这辈子的记忆中，只有一个人那么叫过自己，而且那个人也只叫过一次。
陌生……但是却又那么熟悉。
那个因为被出生时的自己鄙视，所以气急败坏说什么“你个小丫头蛋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家伙。
……那个家伙，真的回来了吗？
梅比乌斯依旧有些不可置信。
但是，她出生时，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梅比乌斯绝对不会记错。
——那是足以铭刻在灵魂之上的记忆。
那……自己该怎么回答？
梅比乌斯依旧维持着脸上的淡然，但是全身却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
曾经的梅比乌斯无数次的会梦到和柳白重逢的场面，甚至于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准备，比如说一脸微笑的对他说“欢迎回来”、或者抱着他痛哭一场，把这些年的事情都分享给他、或者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激动，用两人之间平时的姿态对待他？
但是现在，等到朝思暮想之人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时，这位世界顶级的大科学家、堪称妖孽的顶级智者脑中却完全如同一团乱麻。
该用那个好啊！
说……欢迎回来？
不不不，那未免也太像妻子了吧？
明明一直自称柳白妻子的梅比乌斯此时少女心突然溢出。
虽然梅比乌斯有信心，自己对于柳白的爱绝对是天下第一就是了……但是果然，这么说还是感觉很难为情。
而且这么说的话，这个笨蛋幽灵绝对会得意忘形的吧！？
那……那抱着他哭一场？
怎么可能啊！
自己从来就没在这个笨蛋幽灵的眼前哭过！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哭！
而且……她也不想让对方替自己担心。
对！就用两人之间平时的姿态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梅比乌斯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语气平淡的说道。
不对不对不对！
这话刚一出口，梅比乌斯就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这才不是他们两个平时的交流模式！
自、自己应该是语气再从容一些、声音崽挑逗一些，把这个笨蛋幽灵的心思全部吸引过来才对！
不行！一定得想个办法补救！
但是自己这张嘴……梅比乌斯感觉自己这张嘴此时已经有点发干发涩，像是完全不由自己掌控一样。
对了！不管怎么说，先把这个笨蛋幽灵留下来！以后大不了从长计议！
“华，你的礼物不错，我收下了。”
梅比乌斯面无表情伸手去抓柳白——梅比乌斯现在感觉自己的脸也僵住了，仿佛身体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
不，梅比乌斯甚至觉得自己的思考能力都在退化。
啪！
华毫不留情的打掉了梅比乌斯的手。
现在的梅比乌斯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性而已，无论是力量还是反应都逊色华一大截。
华表示，虽然我很支持您和柳师的重逢，但是想在我手里把柳师抢走……虽然本来就抢不走，但这个动作着实是有点过分了。
所以说……华，你就是这么帮忙调节气氛的吗？
“咳，梅比乌斯，冷静一点，心平气和……来，跟我一起，深呼吸……呼——吸——”
好在柳白终究还是了解梅比乌斯的性格——好吧，也不用了解，看看梅比乌斯那僵硬的表情和动作就知道了。
这反而让柳白松了一口气。
——原来紧张的不止我一个，梅比乌斯也很紧张。
伴随着柳白的节拍，梅比乌斯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梅比乌斯才感觉到自己身体和大脑的控制权又回来了。
然后——
嘭！
嘭！
嘭！
梅比乌斯用脑门狠狠的砸了三下办公桌。
智商恢复正常值后，凭借着超人一般的智力，梅比乌斯瞬间捋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正是因为如此，猛烈的羞耻心一下淹没了梅比乌斯的理智。
“混蛋柳白……你现在其实是华的守护灵吧？”
羞愤之下，梅比乌斯连“笨蛋幽灵”都不叫了，直接叫起了她几乎没有叫过的柳白本名。
“嗯。”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那、那也就是说我那时候的样子你都看到了？”
梅比乌斯想到之前自己像是深闺怨妇般的表现，恨不得直接一头撞死。
“如果你说的是生孩子之类的话……嗯。”
柳白侧过头，“还有你教育华什么‘以后谈恋爱可别像我这样’，我也听见了……还好，我觉得挺可爱的。”
“……你这家伙根本就是想看我的丑态吧？”
梅比乌斯趴在桌子上，久违的露出了少女般的姿态。
“还有华……一丘之貉！”
梅比乌斯已经意识到了华究竟喜欢的人是谁了，也意识到了华将会是自己的“敌人”。
但是梅比乌斯对于华的感官却并没有那么差。
“你这家伙，要不是华推着你，你根本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吧？”
华这几周的努力梅比乌斯都看在眼里，虽然之前她对于华的项目还感觉莫名其妙，但是现在……她又不傻，自然知道华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
所以，梅比乌斯对于华的感官其实反而又上升了一丢丢，同时又有那么一点不服。
……这丫头，就这么有自信能够和我平分秋色？
“嘛……这个嘛……”柳白虽然很想辩解，但是事实确实是这样，所以只能把自己原本的想法说出来，“我原本是想等到未来回到你身边的那一刻，能够让你真正的开开心心。”
“……所以说你是笨蛋幽灵先生啊。”
趴在桌子上的梅比乌斯朝着柳白露出一只眼睛，眼中隐隐有着泪光闪烁。
“对于我而言……只要能够再见你一次就够了……嘛，虽然我也有我的嫉妒心之类的，但是我的嫉妒心可不会建立在你这个笨蛋幽灵的的不情愿之上。”
柳白无言以对。
其实对于柳白而言，也想给梅比乌斯，或者是他所有的宿主最好的回应。
对于柳白来说，阿波尼亚是自己要守护的人；梅比乌斯是自己看着长大伴随成长的亲人；特斯拉和爱因斯坦是他的良师益友；华更算是他一手教育出来的徒弟，甚至于哪怕是契合度不高的丽塔，两人的关系也趋近于搭档损友。
他不希望任何人因为自己而失望。
……或许是自己有些贪心了？
“不，笨蛋幽灵，我觉得贪心是个好品质哦。”
梅比乌斯像是看出了柳白的想法，轻声笑道。
“就是因为你那么的‘贪心’，所以我才会有一个充满着光芒的童年，我有时候在想，当年的我是不是应该更‘贪心’一点，想尽办法将你留下来才对。”
“那个时候喝的酩酊大醉的家伙就别说这种话了。”
柳白幽幽说道，真亏了梅比乌斯带来的经验，不然柳白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特斯拉那种酒品奇差的家伙。
“那个时候不是想着逃避现实嘛，干脆喝多一点，说不定为了照顾我，你一心软就留下来了呢，人嘛，总是会希冀奇迹的。”梅比乌斯对当年的事情似乎也不在意——才怪。
“刚过完18岁生日，结果我最亲近的人就没了影……真亏你放心让一个柔弱的18岁少女单独生活。”
梅比乌斯的话语中瞬间怨念满满。
对此，柳白只翻白眼，18岁能够成为实验室负责人的家伙哪用得着他来操心。
“说吧，这一次，你又要什么时候走？”短暂的寒暄之后，梅比乌斯问出了一个让华脸色也有些不好看的尖锐问题。
“……最近，那种直觉越来越强了。”
模拟的次数多了，柳白的直觉便越是对于“结束”很敏锐。
“那就没办法了。”
梅比乌斯抬起头，露出了依稀还有泪痕的脸庞。
“……真是的，你早说是给这家伙制造身体，我就给你批更多的魂钢了。”
“因为当时博士你的反应让我和柳师都觉得不能轻易暴露。”华毫不留情的反驳道，“不过……这些魂钢确实只是勉强够用。”
“是啊……尺寸太小了。”梅比乌斯有些失望的比量着柳白的大小。
华：“？”
错觉吗？为什么她总感觉梅比乌斯话里有话？
“华，今晚我和你住一起怎么样？”梅比乌斯带着明确的目的性问道，
“……不怎么样。”
“那我可以和笨蛋幽灵住在一起，你住隔壁。”
“……”
那就更不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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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咳，再让我缓缓。”柳白盯着眼前的大门，踌躇了片刻，还是有点怂。
“华，你说我看见梅比乌斯的第一句话说啥好？”
“您昨晚不是准备好了吗？就是‘我回来了’。”
“直接这么说真的好吗？”柳白有点慌，“要不要做点铺垫？比如先说‘嗨’……之类的？”
虽然之前自己也在华的身边天天看着梅比乌斯，但是真到了自己要去和梅比乌斯直接交流的时候……果然还是有点忐忑。
“或者说，如果我说完之后，梅比乌斯哭了，我该怎么安慰，再或者如果她装作一脸不在意……那我应该怎么继续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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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会帮柳师您的。”柳白说的这两种情况，华只是想了想就觉得很棘手了，但是这件事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哪怕就是硬着头皮也要把柳师推上去才行。
“醒醒，你叫华，不叫卡萝尔。”
柳白的眼睛里充满怀疑，虽然他承认华的情商在自己的培养下强了不少，但是离卡萝尔那个级别恐怕差的还有点远。
要是卡萝尔，他说不定脑子一热就信了，但是华……
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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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看出来了，越是这么磨磨蹭蹭，柳白就越在意梅比乌斯的反应——或者说越害怕梅比乌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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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两个人这些天下来关系已经相当不错，梅比乌斯恐怕就能当场撵人，不过即使这样，梅比乌斯也没给华什么好脸色。
然而面对一脸不悦的梅比乌斯，华没有丝毫想要退缩或者道歉的意思，径直走到梅比乌斯的办公桌前。
“……有事？”
第一次看着华板着脸，像是在战场上进行决死冲锋一样的气势，梅比乌斯也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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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说是战场……那华不需要任何人教。
她已经看明白了，自家柳师和梅比乌斯博士两人能够顺利重逢的方式就是背水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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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用着自己在战场上的严肃姿态朝着梅比乌斯点了点头，然后将怀里的小人放到了梅比乌斯的办公桌上。
还好，柳白没有脱离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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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随即，梅比乌斯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不对。
眼前的小人脸上的表情并不像是那种由人工智能衍生出的，看起来多样，但是实则僵硬无比的表情。
对方脸上那复杂的神色生动的简直就像是个活人。
“华……这是？”
梅比乌斯直接将华强闯办公室的不快抛之于脑后，这位逐火之蛾最强的生命学家此时正用一脸无法理解现状的表情看着华。
不知道为什么，看眼前这个小人脸上的神色，她忽然有一种奇怪的，但是又说不出的感觉。
梅比乌斯并没有等到华的回复，反而是办公桌上的小人缓缓开口，而自己的耳边也响起了那自己曾经最熟悉，现在却已经有些模糊的声音
“我回来了，小丫头蛋子。”
……小丫头蛋子？
梅比乌斯这辈子的记忆中，只有一个人那么叫过自己，而且那个人也只叫过一次。
陌生……但是却又那么熟悉。
那个因为被出生时的自己鄙视，所以气急败坏说什么“你个小丫头蛋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家伙。
……那个家伙，真的回来了吗？
梅比乌斯依旧有些不可置信。
但是，她出生时，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梅比乌斯绝对不会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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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己该怎么回答？
梅比乌斯依旧维持着脸上的淡然，但是全身却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
曾经的梅比乌斯无数次的会梦到和柳白重逢的场面，甚至于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准备，比如说一脸微笑的对他说“欢迎回来”、或者抱着他痛哭一场，把这些年的事情都分享给他、或者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激动，用两人之间平时的姿态对待他？
但是现在，等到朝思暮想之人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时，这位世界顶级的大科学家、堪称妖孽的顶级智者脑中却完全如同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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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那未免也太像妻子了吧？
明明一直自称柳白妻子的梅比乌斯此时少女心突然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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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么说的话，这个笨蛋幽灵绝对会得意忘形的吧！？
那……那抱着他哭一场？
怎么可能啊！
自己从来就没在这个笨蛋幽灵的眼前哭过！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哭！
而且……她也不想让对方替自己担心。
对！就用两人之间平时的姿态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梅比乌斯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语气平淡的说道。
不对不对不对！
这话刚一出口，梅比乌斯就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这才不是他们两个平时的交流模式！
自、自己应该是语气再从容一些、声音崽挑逗一些，把这个笨蛋幽灵的心思全部吸引过来才对！
不行！一定得想个办法补救！
但是自己这张嘴……梅比乌斯感觉自己这张嘴此时已经有点发干发涩，像是完全不由自己掌控一样。
对了！不管怎么说，先把这个笨蛋幽灵留下来！以后大不了从长计议！
“华，你的礼物不错，我收下了。”
梅比乌斯面无表情伸手去抓柳白——梅比乌斯现在感觉自己的脸也僵住了，仿佛身体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
不，梅比乌斯甚至觉得自己的思考能力都在退化。
啪！
华毫不留情的打掉了梅比乌斯的手。
现在的梅比乌斯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性而已，无论是力量还是反应都逊色华一大截。
华表示，虽然我很支持您和柳师的重逢，但是想在我手里把柳师抢走……虽然本来就抢不走，但这个动作着实是有点过分了。
所以说……华，你就是这么帮忙调节气氛的吗？
“咳，梅比乌斯，冷静一点，心平气和……来，跟我一起，深呼吸……呼——吸——”
好在柳白终究还是了解梅比乌斯的性格——好吧，也不用了解，看看梅比乌斯那僵硬的表情和动作就知道了。
这反而让柳白松了一口气。
——原来紧张的不止我一个，梅比乌斯也很紧张。
伴随着柳白的节拍，梅比乌斯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梅比乌斯才感觉到自己身体和大脑的控制权又回来了。
然后——
嘭！
嘭！
嘭！
梅比乌斯用脑门狠狠的砸了三下办公桌。
智商恢复正常值后，凭借着超人一般的智力，梅比乌斯瞬间捋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正是因为如此，猛烈的羞耻心一下淹没了梅比乌斯的理智。
“混蛋柳白……你现在其实是华的守护灵吧？”
羞愤之下，梅比乌斯连“笨蛋幽灵”都不叫了，直接叫起了她几乎没有叫过的柳白本名。
“嗯。”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那、那也就是说我那时候的样子你都看到了？”
梅比乌斯想到之前自己像是深闺怨妇般的表现，恨不得直接一头撞死。
“如果你说的是生孩子之类的话……嗯。”
柳白侧过头，“还有你教育华什么‘以后谈恋爱可别像我这样’，我也听见了……还好，我觉得挺可爱的。”
“……你这家伙根本就是想看我的丑态吧？”
梅比乌斯趴在桌子上，久违的露出了少女般的姿态。
“还有华……一丘之貉！”
梅比乌斯已经意识到了华究竟喜欢的人是谁了，也意识到了华将会是自己的“敌人”。
但是梅比乌斯对于华的感官却并没有那么差。
“你这家伙，要不是华推着你，你根本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吧？”
华这几周的努力梅比乌斯都看在眼里，虽然之前她对于华的项目还感觉莫名其妙，但是现在……她又不傻，自然知道华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
所以，梅比乌斯对于华的感官其实反而又上升了一丢丢，同时又有那么一点不服。
……这丫头，就这么有自信能够和我平分秋色？
“嘛……这个嘛……”柳白虽然很想辩解，但是事实确实是这样，所以只能把自己原本的想法说出来，“我原本是想等到未来回到你身边的那一刻，能够让你真正的开开心心。”
“……所以说你是笨蛋幽灵先生啊。”
趴在桌子上的梅比乌斯朝着柳白露出一只眼睛，眼中隐隐有着泪光闪烁。
“对于我而言……只要能够再见你一次就够了……嘛，虽然我也有我的嫉妒心之类的，但是我的嫉妒心可不会建立在你这个笨蛋幽灵的的不情愿之上。”
柳白无言以对。
其实对于柳白而言，也想给梅比乌斯，或者是他所有的宿主最好的回应。
对于柳白来说，阿波尼亚是自己要守护的人；梅比乌斯是自己看着长大伴随成长的亲人；特斯拉和爱因斯坦是他的良师益友；华更算是他一手教育出来的徒弟，甚至于哪怕是契合度不高的丽塔，两人的关系也趋近于搭档损友。
他不希望任何人因为自己而失望。
……或许是自己有些贪心了？
“不，笨蛋幽灵，我觉得贪心是个好品质哦。”
梅比乌斯像是看出了柳白的想法，轻声笑道。
“就是因为你那么的‘贪心’，所以我才会有一个充满着光芒的童年，我有时候在想，当年的我是不是应该更‘贪心’一点，想尽办法将你留下来才对。”
“那个时候喝的酩酊大醉的家伙就别说这种话了。”
柳白幽幽说道，真亏了梅比乌斯带来的经验，不然柳白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特斯拉那种酒品奇差的家伙。
“那个时候不是想着逃避现实嘛，干脆喝多一点，说不定为了照顾我，你一心软就留下来了呢，人嘛，总是会希冀奇迹的。”梅比乌斯对当年的事情似乎也不在意——才怪。
“刚过完18岁生日，结果我最亲近的人就没了影……真亏你放心让一个柔弱的18岁少女单独生活。”
梅比乌斯的话语中瞬间怨念满满。
对此，柳白只翻白眼，18岁能够成为实验室负责人的家伙哪用得着他来操心。
“说吧，这一次，你又要什么时候走？”短暂的寒暄之后，梅比乌斯问出了一个让华脸色也有些不好看的尖锐问题。
“……最近，那种直觉越来越强了。”
模拟的次数多了，柳白的直觉便越是对于“结束”很敏锐。
“那就没办法了。”
梅比乌斯抬起头，露出了依稀还有泪痕的脸庞。
“……真是的，你早说是给这家伙制造身体，我就给你批更多的魂钢了。”
“因为当时博士你的反应让我和柳师都觉得不能轻易暴露。”华毫不留情的反驳道，“不过……这些魂钢确实只是勉强够用。”
“是啊……尺寸太小了。”梅比乌斯有些失望的比量着柳白的大小。
华：“？”
错觉吗？为什么她总感觉梅比乌斯话里有话？
“华，今晚我和你住一起怎么样？”梅比乌斯带着明确的目的性问道，
“……不怎么样。”
“那我可以和笨蛋幽灵住在一起，你住隔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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