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双更合一_岛屿日记
与妻书 > 岛屿日记 > 48、双更合一
字体:      护眼 关灯

48、双更合一

  过去的记忆随着沿闻屿的出现再一次会回旋在自己的脑海里,这些年,司漂尝试把自己和过去割裂开来,尝试把那些她现在想起来有些丢人的情绪束之高阁。

  “司漂,你输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她跟他们玩的火热。

  司漂几杯酒下肚,没了动的力气,懒散地趴在桌上,挥了挥手,“真心话吧。”

  “啊,我来我来。”齐闵第一个举手,“我问点大家都想知道的,司漂学姐谈过几个男朋友。”

  底下一阵起哄。

  司漂把手伸出来,掰了半天,眼见她把十个手指头都掰完了,大伙都瞠目结舌的时候她却狡黠一笑,摇摇头,“没有。”

  “没有?”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司漂是我们昌京大学公认最难追的校花。”,

  “主要是我家漂忙。”栾筝补充到,“在建筑学院拿了奖学金还不算,还要天天往隔壁传媒学院跑,摄影建筑一个都没落下,她哪有时间谈恋爱。

  “去去去,把我说的跟个女和尚似的,我对爱情还是很渴望的。”司漂托着下巴,脸上微微带点红晕,笑得都不过心。

  “那追你的男生那么多,也没见你点过头,话说司漂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换个说法,今天真心话局就说说你有动过心的人没有?”

  “肯定没有。”齐闵一脸肯定,“凡人怎么能入我司漂学姐的眼。”

  “有啊。”司漂把龙舌兰一饮而尽,不犹豫,“读书的时候还真遇着过心动的。”

  一群人的八卦之心顿时都被熊熊点燃。

  “他怎么样,帅不帅?”

  “帅,特别帅。”司漂朝那头脸色微微僵住的栾筝抬抬头,“不信你问栾筝,她混娱乐圈的这几年,艺人圈里比他更帅的能有几个?”

  大伙一脸好奇又把目光转向栾筝。

  栾筝对着大伙好奇的目光,点点头,“这倒是,圈里人找不出几个比他还帅的人。”

  “这么帅?是什么款式?持才禁欲?阳光帅气?”一行人又追问栾筝。

  栾筝只得解释说,“就是那种读书时期特别迷恋的那种机车少年,酷帅拉风。”

  “嗯。”司漂接话,“逞强好斗、逃课打架,谁年少的时候没对这种看上去很酷的小混混动过心呢。”

  这话一出,局里的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无非就是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候对不守规矩、放浪形骸的校霸的懵懂“慕强”罢了。

  “这倒是。”一个女生附和到,“我读书的时候也迷这种男孩子,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是自己的白月光,直到我上次同学会见到他——”

  “怎么样?”

  “他还染穿着那紧身小皮裤在那凹放荡不羁人设呢,吹嘘着又认识了哪个大哥,哪个一起玩的又进了局子。”

  “笑死,那会都这样,现在看来其实就是个小混混嘛,要是时光能倒退我一定回去告诉我自己,要告白不如对着全班学习最好的或者家里条件最好的那个人,喜欢小混混没前途的。”

  “可不是嘛,成年以后谁还会喜欢这种人啊,大部分能高中毕业也就很不错了,搞不好家里头还乱七八糟,极有可能有对潦倒且不管事的父母,开个店或者修个车赚点钱,一辈子最风光的时候估计就是他当小混混的时候了,过几年了他要试试自己是否魅力还在就会来找当初迷恋过的小姑娘,怪天真的。”

  一旁的“酒肉姐妹摊子”听得津津乐道,对那个姑娘说到,“好家伙,be结局都给你写完了,晋江文学城没你我不看。”

  “不信你问漂,后来那小子来找过她没?”

  “对啊漂,他来找过你吗后来?”

  周围人的话语一句一句恍惚地落在司漂的耳道里。

  她混在人群里听着这些话像是听一个遥远的故事,聚光灯打在台上拿着吉他的小哥身上。

  他在唱周杰伦的《一路向北》

  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季节

  你说你好累已无法再爱上谁

  风在山路吹过往的画面全都是我不对

  细数惭愧我伤你几回

  ……

  她想起那年把装满自己心事的笔记本留在桑谭岛的夏天,她踏上回昌京的轮渡时,耳旁放的就是那年火的一塌糊涂的这首ost。

  “后来?”

  司漂想起那天在拍摄场地遇见她自己失态的表现,想到刚刚自己还感受过他衣领里的温度,发愣地偷偷看过他有着淡淡情绪的眉眼。

  “找过。”

  “你怎么说?”

  司漂轻笑一声,指着齐闵说到,“我就这是我男朋友,我喜欢温文儒雅、彬彬有礼的。”

  “听见没,司漂学姐说我温文儒雅、彬彬有礼。”齐闵得意地跟人炫耀。

  “得了吧你小子,当个挡箭牌都那么开心。”

  司漂随着他们笑。

  越来越上头的酒意开始变成情绪在她脑子里横冲直闯,她又想到沿闻屿那天雨夜里带着伤的眼睛,明明像是不被驯服的狼。

  “还爱他吗?”不知道是谁小心却大胆地切着要害问。

  她托着腮帮,眼神透过酒吧里静谧的灯光和渲染情绪的音乐,“他这样的野狗,我不爱。”

  碎冰块倒入杯中发出清脆的声音,顺着吧匙的旋转处往下倒转的液体顿时在晶莹的冰块周边形成了起起伏伏掠影。

  周围的人还在嬉笑打闹,继续着自己的人间游戏。

  司漂却从那些飘散的影子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收回了目光,一晃而过。

  司漂手里的酒一颤,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司漂猜测,她大概还是爱他的,否则为什么他的重新出现会在她已趋向平淡的生活里引起这般的轩然大波。

  也有可能是不爱了,只是那种不甘还在作祟。

  不甘在接近四年的时间里没有人真正地能走入她的内心,不甘突然在之前的新闻里看到熟悉的他接受采访,转播他的比赛——

  明明他说过,他离不开桑谭岛的。

  或许不是离不开,是没有必要为了她而离开吧。

  可是偏偏他的出现,却能敏感地召唤起她灵魂深处已经被埋藏的记忆,却能让自己坐立难安。

  她只敢在这种夜色里借着酒意,不知道是不是要证明给自己看,她司漂爱憎分明,拿的起放的下。

  酒吧的王老板是个摩托车赛的发烧友,他听说blizzard这段时间在昌京停留。于是在圈里人脉找了一个又一个,就想在开业的这天能不能想想办法请他来,给自己撑撑面子。

  结果对方也不管他找的是车队赞助商还是赛车教练,直接回了两个字:没空。

  王老板本来也就不抱希望了,谁知道今天,沿闻屿也不打招呼,直接杀他个措手不及得堂而皇之地出现了,王老板心生欢喜,想好带着他去局上坐坐,这人却又说坐在大厅就好。

  后来他有听人说这祖宗坐了会大厅又走了,跑到这后厅里的贵宾包厢,一个人喝闷酒。

  王老板惶恐,就怕是自己招待不周怠慢了他。

  他派人送去的那些名贵的好几次都被撵了回来,唯独把那小推车里不小心放进去的几瓶边陲小城里产的海啤留了下来。

  王老板见他关着门不想让人打扰样子,也就没有多言,留他一个人在包间里。

  这头的司漂明显有些上头,有栾筝在,她没束缚着自己,敞开喝个高兴。

  酒过三旬之后,司漂按着太阳穴摇摇晃晃地往洗手间去。

  她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今天的龙舌兰下肚之后起来才发现就连找洗手间都尤为艰难。

  在她晃悠悠了许久之后后,栾筝给他发消息说他们去了后面的包厢。

  她按着门牌号摸着包厢敲开了门,却被里面陌生的客人接连赶出来两次。

  司漂晃了晃自己的眼,连看清楚包厢号都变的有些困难。

  包厢里的音浪冲得她头疼,她很自然地朝另一边安静的地方走。

  周围的地方变得越来越静谧,就连走廊的灯都罩上了一层雾纱般朦胧的美。

  司漂心想,这栾箏还真会找地方。

  她兴趣来了,把手机一收,打算试一试她的第六感,光凭直觉就能找到他们这种事情,够她等会上桌后吹嘘一晚上了。

  司漂稳了稳身子,她左右看了看这走廊里的每一道门,最后选了个门把手。

  买定离手,是富贵还是贫穷就在此一举了。

  “我回来了—”她向天伸出双手准备给他们一个惊喜。

  门后的光很淡,一个男人最在沙发上,单手解着虎口的绷带,牙关上还紧紧咬合着另一段,他警惕的目光对上来,看到来人后微微有些疑惑,而后眉头才算是微微舒展,没停手里的动作,嘴里说到:

  “怎么?没咬够?”

  司漂一愣,环顾了一全,四周没见到任何熟悉的人。

  “你怎么在这?”司漂混沌的脑袋快要管不住嘴。

  沿闻屿从粽栗色的沙发上起来,一步步朝着她走过来。

  他正面直直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不像是从前少年时期的痞气,反倒莫名多了一些肃杀感。

  他用打量猎物的眼神打量她。

  司漂莫名有些怕,她往后退了几步,抵到了门后面,回头一看自己的脚就要越出门框外。

  她一摇头,晃晃反应迟钝的脑袋,看到他明显殷红的脖子,顿时有了勇气。

  司漂咬着牙努力凶狠地威胁他,“沿闻屿,你可别耍狠,这可不是桑谭岛,昌京是我的地盘,当心我继续咬你。”

  沿闻屿没理她,在离她半米远的时候,左手抓了她的手往前一带,右手顺势把她身后的门一关。

  “你要怎么咬我?”他抓着她的手关节。

  她混沌的眼睛耷拉下来,在自己鞋面上逡巡了一番,而后忽然说到:“像野兽一样”。

  她醉着咧开表情装野兽龇牙咧嘴,拿着手比划着,想从他手里把手挣脱出来。

  “你试试。”

  “我劝你别试。”司漂接话。

  “很凶,会要了你的命。”她仰头,不服气地朝向他,“这是我的地盘,你怎么会在这。”

  她鼻腔里带着酒意,显然是喝上头了。

  “我怎么会在这?”沿闻屿轻笑一声,脸上的神情却莫名带了点司漂不理解的狠劲。

  “司漂,你看清楚了,这是哪儿,我又是谁?”

  他的目光幽暗,气息颓然,带着浓重的酒意且不加克制地靠近。

  他用剩余空出的一只手抓起她的另一只手,把她双手举起扣在她肩膀两侧,自己却侵入她的领地,把恼意诉在她耳边:

  “我是你口中那个早就被忘记的市井小混混,是他们口中那个比不上写字楼里出入的职场精英的潦倒男人,也是你心里看不上的那条疯野狗。”

  “你想要我的命?”

  他用牙口继续咬住那一头,单手解开自己虎口的绷带,而后用那是受伤的手攀附上她喝的很海棠花一样水盈盈的眼角。

  “我这条野狗的命,你什么时候来拿?”

  他把语速放慢,说话的时候在不明朗的昏黄灯光里似是一下又一下地磨着下颌角。

  他应该是全部听到了,听到谈笑风生里的人群对他的偏见,听到司漂不痛不痒地说着他是一条她不在乎的野狗。

  司漂忽然就想起年少的时候,那些人贴着大字报说他是杀人犯的儿子把他的家底掀翻天的时候沿闻屿的无所谓。

  他从来都无所谓别人怎么说他,今天却含着酒意带着不甘地质问她。

  他比过去更封闭,更不好亲近,浑身的戾气更重。

  司漂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的确是重了些,矛盾归矛盾,人生攻击什么的,真的有点过分了。她得试图做些什么挽救一下局面。

  “嗯,”她从自己的嗓子里微微地发出近乎于呜咽的声音,“野狗也挺好的,带回家洗干净,养着养着就变成人类的朋友了。”

  沿闻屿蹙起的眉头微微一颤。

  “栾筝就捡到过一只,养了两天后被一个好心人领养走了。”

  他全身的气息跟戳破的气球一样软下来。

  “我也想养一只的。”她眨巴眼睛,思绪又接上来。

  “你这话题转的生硬又无耻。”沿闻屿放开她,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

  她红着个脸不解地看着自己,眼睛里涌上一阵一阵被酒意驱逐的迟钝。

  沿闻屿没了跟一个醉鬼讲道理的耐心,松了她走到一边。

  司漂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

  “你还有酒吗?”

  沿闻屿愣了一会之后终于还是挪开身子,露出身后茶几上的东西。

  “哇,有海啤。”司漂跑过去蹲在地上,左边右边手里各拎一瓶,抬头露着自己水汽蒙蒙的眼睛,“我可以带两瓶喝吗?”

  “不可以。”沿闻屿站在门后面,靠着墙,任由灯光把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要喝你就在这里喝。”

  他存了私心。

  司漂像是被点了穴道似的定格在那里,过了几秒才跟联通了电一样,点了点头,“也好,我也不着急。”

  她四下看了一圈,连带着把墙根墙角都摸了一遍。

  “你在干什么?”

  “我看看还有没有人。”

  “你这几年是不是看男人把眼睛看瞎了,你看不见吗你得靠摸?”

  “我触觉比较灵敏。”

  “那你可以把手从我身上放下吗?”

  司漂这才慢悠悠把手放下,“不好意思啊我喝的有点多。”

  “你那岂止是有点。”

  “哼。”

  司漂见包厢里没人,蹬了鞋子蜷缩在沙发上的一角,指着沙发边上放着的海啤,“帮我拿一下谢谢。”

  她团成一圈,明明都已经快困死了,心里醉了依旧贪恋点人间酒色。

  “自己拿。”沿闻屿没惯着她。

  “拿一下嘛沿闻屿,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

  她嘟囔起来,“我成年了,可以喝酒。”

  她絮絮叨叨的埋怨瞬间把他拉回四年前,她也是如此这般跟自己讨要着酒喝,好像他们两个之间的那些裂缝不曾存在过,依旧是他仗着比她长的那几岁管教她的样子。

  沿闻屿只得手腕一弯,捞过桌上的海啤,递给她顺势坐在沙发上。

  “明明喝了酒要闹笑话还硬着头皮喝。”

  “谁要闹笑话。”她手里掰着啤酒易拉罐的拉环,手上用这力道,连带着伸出的脚丫子的五指都用力地张开来。

  沿闻屿见她那吃力的样子,从她手里捞过瓶子,随意打开,递给她,“诺,虽然度数浅,但我看你之前应该喝了不少。”

  司漂有一瞬间都恍惚。

  她好像又回到曾经他骂骂咧咧又拿她没办法的那个时候。

  司漂侧头,看到沿闻屿坐在沙发上,手肘靠在沙发背上,微微阂着眼,像是倦了之后假寐的狼。

  她见不得他沉寂下来的样子,好像生命力在他身上流淌得特别快。

  司漂发誓,一定是酒精乱智。

  她不由地往前蹬了蹬腿,像是很随意不小心一样,但是脚丫子不受控制得攀爬到他的腿上。

  这“不小心”的行为顿时惊扰了那头的人。

  司漂眼睛网上瞟,假装没发现,数着头顶上镶嵌在天花板里的灯。

  那边传来男人衣着摩擦的微微动静,而后司漂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半个脚掌落到他的手心里。

  温热的触感传来,她没有伸直的腿被他拉直,往上拢了拢,她的脚丫子就从刚刚的只是微微触碰变成全部在他腿膝盖上了。

  “司漂—”

  “你这些年就是这样跟别人去喝酒的?”他带着点无奈在质问她。

  “才没有呢。”她转过身子,把脸朝向沙发,把腿试图收回来,不高兴和他说话了。

  她把自己想成什么人了。

  “你走吧,我一个人待会。”她开始驱赶人了。

  “你这上来就赶人的这一套倒是跟鸠学的,不把自己当外人。”沿闻屿没放开她的脚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用食指和拇指捏着她的最短的小脚趾头。

  她微微觉得有些痒,想要把脚抽回来,“沿闻屿,我困了,你别扰我。”

  沿闻屿侧目扫了她一眼,她侧躺着身子,手里的啤酒罐还捏着,眼皮快要合上,没喝完的酒就要依着斜斜的口子淌出来。

  他俯身过去,想要从她怀里把她手里的瓶子拿出来。

  司漂翻了个身,却刚好对上半个身子已经过来的人。

  他的五官在她面前放大,那暧昧的气氛竟然该死的美妙。

  他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单手挽着她的后脑勺,准备把她从沙发里捞起来。

  他的领口敞露着刚刚在巷子口司漂的抓痕。

  她醉了她醉了。

  司漂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醉了是可以不用对发生的事情负责的。

  她原来放在沙发上的手突然就揽上了他的腰腹。

  她的动作轻巧,沿闻屿还以为是自己衣物被她身上的扣子扣住了。

  他前身往上一抬,身子微微一侧,试图检查一下是什么东西构筑了。

  司漂没什么力气的手瞬间就随着他腰.腹往下一划。

  这奇怪的触感从大脑皮层传来的惊恐把她吓的酒意全无。

  单膝还扣在沙发上的人撑着身子,一阵钻心的痒突然传到了他的脊髓。

  “司漂、”他按压着某种情绪。

  “你的手往哪放呢?”

  作者有话要说:

  觅觅同学(狗头)我发誓我不想知道我帮我读者问问(狗头):“什么感觉?”

  司漂嘴硬:”也就、也就一般。”

  若有所思的读者:哦吼,真的一般?

  司漂:啊你们烦死了,不一般,不一般总行了吧。

  读者:好的,我们满意。

  感谢在2021-09-2322:49:29~2021-09-2421:09: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严浩翔亲生老婆3瓶;草莓超好吃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yuqishu.cc。与妻书手机版:https://m.yuqishu.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