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替身_穿成替身后我跑路了[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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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替身

  “老宫。”夏希缠缠绵绵地叫了一句,却被宫修筠一个瞪眼吓得什么不敢继续作。

  “你这样不行,”夏希说,“你看你这苦大仇深的样子,我怕你这么下去早晚神分裂。”

  “不可能。”宫修筠想都没想就反驳。

  但夏希却摇摇头:“这可不一定。心理学知识告诉我们,越是看上去内心坚强的人,在受到巨大的打击时,越是容易一蹶不振。过钢易折就是这个理,你明白吧。”

  宫修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所以你到底说什么?”

  “没什么,就只是想劝你从心而为。既然想去找他,就别犹豫了。”

  夏希一番话说完,宫修筠难得没有立马反驳。

  夏希也没打算宫修筠会立马改主意,他拍了拍宫修筠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想好了就赶紧行动,总比以后后悔强。”

  酒局散场后,助理来接宫修筠。

  自从坐上车,宫修筠就眉头不展,时不时还用手指掐一下眉心。

  助理小心翼翼地问:“宫总,不去按摩放松一下?”

  “不用,”宫修筠说,“给我定飞苏黎世的机票。”

  “好的宫总,”助理应,“您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

  大洋彼岸,俞想也正愁眉不展。

  尤金在和他说过画展的安排后,俞想却迟迟无法动笔。

  ——他想不出画什么。

  那些他烂熟于心的题材,此时提起笔却觉得陌生得很。他平生第一次觉得灵感在离他远去。

  这让俞想觉得害怕。

  在他第三次被噩梦吓醒时,俞想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在梦里,他先是失去了一切灵感,整个人迅速地枯萎了下去,变成了一具尸。

  再后来,他又摇身一变,成了《月亮与六便士》中的主角,为了拼命画画而将自己燃烧殆尽。

  “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左伊说。

  “我知,但是……”

  “不但是,你放松。”左伊强地打断了俞想。

  他们见面的地方是在苏黎世街头的一家酒吧,在冬日下午和煦的阳关下,朋友们三三两两坐在街头喝上两杯下午酒。

  来苏黎世的这段时间,俞想的酒量居然好了一些,俞想把这归功于左伊。

  正如现在,他点了一杯尼格罗尼,已经学会了欣赏这杯经典尾酒中的苦涩味。

  “想,你变了,和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一样了。”左伊捧着脸看着俞想,小臂的肌线条明显。

  “你在变得没有那么纯粹。”左伊毫不留情地点出俞想的问题。

  她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眼神是很明亮的。但现在,你在为太多的事发愁,这样是没法成为一个好画家的。”

  “但我好像找不回刚来苏黎世时的感觉了。”俞想说。

  “那就去寻找。”左伊说,她的神情很是自在,仿佛没有任何烦恼。

  “我们MMA选手也会遇到和你一样的问题,觉得无法进步,觉得有一些对手永远都无法打败了。”

  “那你们都是怎么办的?”俞想真心请教。

  “没有怎么办,”左伊说,“打败她就好了。”

  打败她就好了。

  在俞想的世界里,这个“对手”并不是孟冠玉,也不是任何其他画家,而是他自己。

  他打败他自己。

  这句话如同醍醐灌顶,让俞想从焦虑和迷茫中清醒过来。

  按照尤金的说法,俞想的画展应该展出他最擅长的东西,最好能完美地体现出他的风格。

  “俞,记住你是现实主义的画家,不为了迎合别人去改变自己,相信自己所秉持的观念。”

  俞想每每感到灵感枯竭时,都让他痛苦万分。但现在,他却意识到,自己最应该回归画派的本源。

  现实主义画派从“民族之春”中来,以“真诚”为唯一理念,坚决地表达画家所处时代的真实面貌。

  “我不会画天使,因为我从未见过他。”库尔贝的这句话曾经给予俞想无比的触动。而现在,俞想再次回想起这句话,只觉得这句话给他带来的震撼依旧。

  于是,他告知了尤金和左伊之后,背上了画箱,离开了苏黎世。

  他的目的地是法国——现实主义画派的诞生地,米勒、卢梭、库尔贝等众多现实主义画派代表画家的家乡。

  俞想来到了法国郊区的枫丹白露,在这里租下了一间公寓。

  因为许许多多的画家都曾居住于此,因此这里有着极强的艺术气息,处处可见背着画板写生的人,俞想也自然而然地加入了他们。

  但由于画幅的关系,俞想没有带着画布满世界走,而是用眼睛观察,用草稿本记录,将灵感先记录下来,再回家进行创作。

  在枫丹白露的第三个星期,俞想在回去的路上,被人拦了下来。

  “俞想,你居然真的在这。”

  俞想停下脚步,恍惚了一瞬。

  “孟冠玉?”俞想反复确认了一下,眼前的人确实是孟冠玉没错。

  两人虽然积怨颇深,但这是俞想和孟冠玉的第一次见面,没想到会发生在这样的情况下。

  孟冠玉本人和照片上的相差无几,他有着偏细长的狐狸眼,鼻子和嘴都很小巧。这样一张脸乍一看还算好看,但细看之下,却有些莫名的违和。

  若别人说不出这种违和在何处,但俞想的眼睛自带人体X关,一眼就看出孟冠玉的骨相不行,眉骨瘪而鼻梁高。

  俞想自觉不是很刻薄的人,但这一瞬间,他突然对宫修筠的眼神产生了一丝的质疑。

  因为无论是外貌还是内心,俞想都不懂,宫修筠为什么会把这样一个人当成白月光。

  但俞想只分神了一瞬,就收回了注意力。

  “找我有事吗?”俞想面带真诚地问。

  但被俞想这样一问,孟冠玉却愣住了。因为他也是和几个画家来枫丹白露写生,碰巧听到俞想也在这边的消息,便脑子一热过来了。

  他根本没想过找到俞想说什么做什么,所以俞想这么疑问,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俞想看着孟冠玉宛如突然卡带,没忍住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孟冠玉语气不善。

  “你是没想好为什么找我,不如回去想好了再来,反正我就在这也不跑。”

  “没事就不能找你?”孟冠玉下意识反驳,但他话音刚落,及意识到不对劲。

  明明只是两句话的工夫,攻守已经互换。俞想在不知不觉间就掌握了主动权,而孟冠玉却已经被牵着鼻子走了。

  果然,下一秒只见俞想眯着眼睛笑起来。

  “这样,”他捋了捋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倒也不是不行。但这样会让我误会你已经喜欢上我的。”

  “俞想,我x你xx!”孟冠玉说不过就陷入暴怒,竟然直接开口骂人。

  自从到这个世界以来,俞想觉得最大的好处就是他再也不会因为被辱骂家人而生气了。毕竟骂那一群蛀虫,不会引起他内心的任何一点波动。

  俞想刚想意思意思回击一下,不让孟冠玉的自我表演太过无聊时。他的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请问,是俞想先生吗?”说的是汉语。

  俞想回头,正对上一个亚洲男人的面孔。

  但只这一眼,俞想就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这个人实在太像宫修筠了。

  立体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脸型,甚至连笑起来的嘴角弧度都相差无几。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眉眼处远没有宫修筠致,而且脸上有动过刀的痕迹,鼻子和下颌处还隐约可见未完全淡去的伤痕。

  但总的来说,堪称一声低配宫修筠。

  只是因为这过于相像的脸,俞想在脑子反应上来之前,就听自己开口说:“请问您是?”

  一旁的孟冠玉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俞想:“你你你……”他指着对面的男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俞想先生,我叫佟亦昆。请问我有幸邀请您为我画一幅肖像吗?”

  俞想两辈子都遇到过很多粉丝,其中也不乏狂热之人。但他们也都是通过各种各样的渠来找他约画,像这样跑到他面前让他画肖像的还是第一个人。

  “呃……”俞想迅速组织着语言,“我最近在准备个人画展,时间确实有限,您如果真想约画,能否稍微延后几个月?”

  “没关系,您能为我画一幅速写我就已经很满意了。而且如果您愿意,我愿意在为您照常支付报酬的基础上,开放我的肖像权给您,您可以用于一切展览。”

  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对肖像权也越来越重视。通常画家在创作人物肖像时,都会征得模特的肖像权才能用于展出。

  而现在佟亦昆给钱让俞想画,甚至还允许俞想展览,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但俞想却没有立刻答应,因为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说:“请允许我安排一下时间。”

  孟冠玉完全被晾到了一边,两个人居然完全将他当做不存在。

  他急:“你到底是什么的?哪有这样在街上就和人约画的?”

  而没人理他,俞想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就是替身的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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