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地窖里的女孩儿_过来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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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地窖里的女孩儿

  春,不知道是人们思来的,还是她自己来的?反正她就来了。夕阳西下,春霞满天,一阵山风吹过,满山才露的新叶一片片妖艳的像天上人间那两个帮我搓脚丫子的妹妹。

  夜,打马北走,越走离战场越近,越走越荒凉。近达州的一路上难闻人的味道,死人倒遇到不少,路过一个战场,只见尸横遍野,食尸的野兽成群,时不时传来声声狼啸,阵阵豺吠,还有夜间的鹰鸦振翅扑腾之声。

  远望苍凉的夜空,冷风阵阵,吹得我是倍感凄凉,一个人越走孤单。现在想起与青青在一起的日子,竟也回味无穷。

  路过一个小村,村里死寂寂的,只有夜风吹得破门烂窗在“框榔框榔”的响,人都走光了,――要么就是死光了。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春雷阵阵,看样子大雨将至。

  我打马进村,不远处有一家大院子。我在院子门口下马,这时雨点已经洒了下来,我赶忙牵马进到院子里去,――淋点儿雨事小,万一得了淋病那就麻烦了。

  看似院子已经无人居住,两边也无个拴马的地儿,于是就牵马进了大厅里。

  大厅里黑呼呼的,贼吓人,闪电一闪一闪之间可见残破的桌椅板凳满地,中间是一个神龛,供着天地国亲师位,还有存香残烛。我把马拴在一旁柱子上,上去取过半截残烛,点着立在一个小凳子上。收拾一些残碎的木屑,在地上生了一堆火。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一路上也难得遇上几个人,只知袁国璜部正在这一带活动,也不知三合真人是不是投奔他来了,江绍延说他一行三人出城往北走,我也拿不准他们是不是来投奔袁国璜。这一带是清兵活动频繁的地带,除了川军袁国璜部,陕军何元卿部,还有清领兵大臣明亮部数万之众。也不知道三合道人是不是也与其他狗官有交情?

  雨,噼里叭啦的打着屋上的瓦片,阴风阵阵。这时只觉得腹中咕咕的响,才想起这一天一夜只顾着赶路,也没有吃东西。这会儿到哪里去找吃的?早知这一路上没东西吃,昨日离开丰都的时候就带点干粮。

  左右瞧了瞧,见神龛下有一个细劲大肚的罐子,拿过来瞅了瞅,闻那味道像是桐油,拿根更香浸了些桐油,当着火把。进里屋里去找找,看看也许可以找到一些填肚子的。

  我来到后面的屋子,找了几间房,都是空箱空柜的,后院子里有厨房更是冷锅冷灶,哪有吃的?我见厨房后面有一个房间,想是主人存放器物的房间,我打着火进去,屋子很小,几个空簸箕箩筐散在地上。我突然怔了一下,突然警觉起来,――这儿有人,我已经闻到了人的味道,可是我却没发现人在哪里。

  我打着火瞧着屋子里的每一寸地方,终于发现地上铺的木板有几块正好组合成一个四方形,那些木板虽然长短不一,但却有几块短的刚好在一个角落里拼成一个横直三四尺左右的四方形。我拔刀出鞘,踩着咯吱着响的木板走上前去,在那个四方形的地方停下。用刀轻轻地敲了敲那几块木板,只听得一阵阵空响,用刀撬开那几块木板,只闻得一阵酒臭,一个黑洞出现在眼前。伸着火光下去一晃,只见是一个地窖,下面放了些坛坛罐罐,原来是个酒窖。

  这时,我已听见一个角落有人在动,我打火晃了晃,对那边道:“出来吧!”

  那人只是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答我话,也不敢出来,想必是这附近的老百姓。我摇了摇头,顺着洞口的木梯下去,向那个角落行去,只闻得阵阵恶臭,想必那人在这里藏了很久,吃喝拉撒都在这里。近了,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十六七岁的样子,虽然衣着不整,但也可见昔日的讲究,看打扮倒像是个小姐。

  她睁着一双骨碌碌的眼珠子惊恐万状地盯着我,手里抖抖的捏着一把剪刀,看我过去,她不停的向后缩着身子。看她那样子,想必是受了惊吓,我停下,看着她,轻声道:“我不是坏人,你别怕!”

  她摇着头,晃着剪刀,颤着声音道:“别……别过来!我会杀人的!”

  我又道:“我不是坏人,真的,你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瞧着我手中的刀,摇着头道:“不!你是坏人!”

  我还刀入鞘,向她伸过手去,道:“来,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可以帮你,这是你的家么?”

  她看我手里没了刀,抬头看着我,好像镇定了些,但看我的手近了,突然又一剪刀扎过来,叫道:“别过来!”

  我手一翻,一把抓住她握剪刀的手,道:“我不会伤害你!”

  她哪里听得我说话,张口就向我的手上咬来,我手一退,顺势夺了她手里的剪刀,她一怔,看着我,颤着声音叫道:“还我剪刀!”

  我蹲下身,看着她,问道:“你怎么躲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她瞅着我一个劲的摇头,身上抖得筛糠似的,看来是吓坏了。

  我瞅了瞅左右,只觉得这里又臭又闷,难受的很,那女子一副孱弱的样子,如果不带她出去的话,她一定会死在这里的。我将剪刀丢下,再次向她伸出手,道:“来!小妹妹,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哪里肯理我,见我伸手过去,就往后面缩,虽然已经没有地方缩了。我去拉她的手,她就把手往身后藏。我哄她道:“跟我出去好吗?坏人已经走了,外面有很多好吃的!”

  她只是不理,只是怕我,根本听不进我的话。

  看来她已经精神失常了,想了想,看来要救她只得用强了,――倒是第一次,救人也得用强。

  我很快的拉住她往我身前一带,拉起她来,顺势一下将她夹有腋下,她倒是凶,又是抓又是弹又是叫,只是咬不到。挣扎了几下,身子倒像是虚脱了,软软的喘着粗气,不动了,把她从地窖里拉出来,带到大厅里,放下一看,居然昏了过去。

  伸手搭上她的脉息,只觉得她的脉息相当的微弱,气血相当虚。想必是在地窖里藏了很久,也可能是没东西吃,再加上惊吓过度,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

  看来得找点东西给她吃,不然得死。可这一下子倒犯难了,到哪里去找吃的?外面豆大的雨点儿一会儿也停不了,可屋子里也找不到吃的。我左右瞅了瞅,目光停在了那匹马上,看来只有从它身上打主意了。

  我走到马跟前,摸了摸马头,道:“看来只有你能救人了,对不住了,老兄。”

  说完,我摸着马耳下的穴道,一个凤眼拳下去,马便昏倒在地了。我找来一个破碗,在马脖子的小静脉割了一个口子,放了半碗马血,然后再给伤口上敷些伤药。

  把马血给那个女子灌了下去,一会儿,她就醒了过来。我瞅她醒了过来,伸手过去想扶她起来,没想到丫头一偏,一口就咬住了我的手指。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劲,痛得我是呲牙咧嘴,忙一把推开她。

  她坐在地上,恶狠狠地看着我,身子直向后缩,看来是疯了,没得救了。我摇了摇头,上去点了她几处穴道,她便昏睡过去了。

  这时,外面的雨停了,一切静了下来,我便靠在火堆旁睡了。

  天亮了,那马醒了过来,挣着站了起来。我醒来跟它打了声招呼:“早!昨晚睡的可好?有没有梦到你女朋友?”

  那女子也醒了,她躺在地上不动,穴道还没解,她动不了,只是拿眼瞧着我。我看了看她,那样儿倒正常了许多,看来是不像疯也不像傻。我问道:“看着我干吗?”

  她道:“你是谁?”

  看来真清醒了,我上去解开她身上的穴道,对她道:“我不是坏人,你不用怕!”

  她道:“你为什么救我?”

  我笑了笑,道:“你昨晚都快死了。”

  她道:“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笑了笑,又道:“你是这里人么?你怎么躲在那地窖里?”

  她活动了一下手,坐了起来,道:“这是我家。”

  我道:“你家人呢?”

  她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也不知是跑了还是死了?”

  我道:“怎么现在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她道:“自从去年白莲教造反,村里一些人就跟了白莲教,那些官府打不赢他们,就经常来村里乱抓人,于是好多人就跑了。过年前村里就没多少人了,我们本来也想跑的,可是我爹就是舍不得这里的房屋和田地,说我们家没有年轻男人,两边都不为难我们,就不肯走。十几天前清兵打走了山上的白莲教众,就到处杀人,把我们也当成白莲教的。”

  这种屠村的事情倒是清兵惯用的把戏,我已屡见不鲜。想必是清兵杀了全村的老老少少,割他们的耳朵去向上面说杀了多少教众云云,邀功请赏,最后还把村子洗劫一空,把一切罪名加在白莲教的头上。

  我瞅着眼前这个姑娘道:“你倒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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