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生存
“幸好我我被爹藏在酒窖里，才得以幸免。”她道：“你是哪里来的？这十几天，我躲在地窖里，只发现处面有官兵来去，可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你是白莲教的吧？”
我点了点头，道：“你这十几天都躲在地窖里？”
她点了点头，道：“我不敢出来。”
我道：“这十几天你都吃什么？”
她瞅了瞅我，道：“地窖里有老鼠。”
我一听就要难受，想想这些大小姐，平时瞧见了老鼠是怕得不得了，可到了要命的时候，可是什么都不怕了。哎――女人就是这样，给她一个安全的环境，什么恶心的事情她都干得出来。我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道“我姓麦，大家都叫我麦子。你呢？”
“麦子？这名字倒有意思。”我又道：“我叫向北。你多大？”
她道：“十六。你呢？”
我道：“二十，你得叫大哥。”
她点了点头，道：“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这里可是天天都有清兵过。”
我道：“你怎么打算？要不跟我去白莲教？”
她愣了一下，道：“我本来是中间人，说实话，你不要生气。”
我道：“你说，只要是实话，我就不生气。”
她道：“我读了一些书，了解了一些历史，从宋、元、明至今，白莲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一直就在造反，害得我们这些老百姓不得安生。”
我道：“其实白莲教也是佛教的支派，早期的白莲教崇奉阿弥陀佛，提倡念佛持戒，不生、不偷盗、不邪、不妄语、不饮酒五戒，与佛教一般无二。但后来由于信仰的变化，脱离了佛教，也可能是为了发展壮大，就以‘普化在家清信之士’为口号，于是形成一大批有家室的职业教，称白莲道人。因为‘在家出家’，不剃发，不穿僧衣，所以很多人接收。你想，中国人信佛信神的何其多，可这些人都是信佛信神但又舍不得老婆孩子的，所以白莲教就得到了很大的发展。
至于造反，原因也有很多种了，大半都是官逼民反之类，像我们现在。但有些也是被有野心的人利用，像朱元璋，他是借白莲教支派明教的势力得天下的，可是他得了天下之后却又马上取缔了白莲教，以邪教定之，他是怕别人再借白莲教的势力再反他呀！就像赵匡胤以武谋天下却不重用武将的原因一样，他是怕别人再以此道还施彼身。”
她道：“这些大道理我可不懂。”
我道：“那也不说以前，我们如今造反，可都是官给逼的。你没看见，我们最先举旗造反的那些人，都是给那些官刮得没饭吃、无家可归的穷苦人。你想想，人人都有衣穿，有饭吃，都有家，男人都有妻有子，谁还吃饱了撑着去造反？”
她点了点头，道：“也是。”
我道：“都是封建主义惹的祸，皇帝就他一家人做，做不好也是他那一家子，别人想都不想，天下事就他一个人想怎样就怎样，所以他就乱来胡来，为什么就不能让天下人自己选能人来做呢？像尧舜禹那样。大家推举圣贤来治天下，没才的草包也就登不上那个位了，老百姓就不会有水深火热的日子过了。”
他怔了怔，道：“你这道理可真新鲜。”
我笑了笑，肚子里打起了鼓，于是对她道：“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们得找点东西吃，我还有要紧事呢。”
她道：“也是，我可是饿死了，不过这吃的可不好找，能吃的东西都给清兵抢光了。你是白莲教的，也许到了白莲教的山寨里可能有吃的。”
我道：“你知道山塞在哪儿么？能带个路么？”
她点点头，道：“可以。不过我不知道近处的几个山塞有没有被清兵占领。”
我道：“你带路就行了，我们见机行事。”
于是，事不益迟，我们共乘一马，出了村，向村后的小山头行去，那是个很小的山头。
我们遥望远处，只见远处一个很高的山头上烽火未尽，可看出有大火刚刚焚过的痕迹，麦子指着那个山头对我道：“看来那个山头也被清兵占了，那可是我们整个达县最险要的地方。”
我从怀里摸了个西洋镜瞧了瞧，只见山头上飘的像是清兵的大旗，山头上的硝烟好像也还未散尽。我道：“看样子那座山寨刚刚才丢，倒像是还在打。”
麦子看我手中的西洋镜可以拉长缩短的，便对我道：“你那是什么？”
我递给她道：“西洋镜，可以拉长看眼睛看不到的地方。”
她拿在手里拉长了瞧了瞧远处，便道：“这个好玩，你哪里买的？”
我道：“清兵那里抢的，洋玩意儿。”
她拿起西洋镜瞧了瞧一会儿，对我道：“那个山寨看样子还有打仗，我们到了那里就可以找到教军了。”
我道：“那里离此地有二十多里，我可没力气饿着跑那么远了。我们得想办法弄点吃的，把肚子填饱，才有力气跑那么远，还有，我们要过那里得冲过清兵的封锁，得杀过去，没吃饭可没力气杀清兵。”
她瞧了瞧我，把西洋镜还给我，道：“你要杀人？”
我看了看她，道：“当然要杀人了，你不杀人别人就得杀你。”
她低下头，道：“如果我跟你去白莲教，是不是也要杀人？”
我道：“我们教里也有好多女人的呀，她们跟男人一样，也很勇敢。像我师姐，她可厉害了！杀人比杀鸡还快。”
她垂下头，不说话。看她那样子，是有点害怕，人家毕竟是大家闺秀。
我道：“如果你跟我去白莲教，就没有回头路了。”
她抬眼扫了我一下，道：“我真的很想离开这世界，去一个没有战争的地方。”
“谁都想找一个安乐的地方去过与世无争的日子，我也想！”我叹了一口气，又道：“你有好的地方去么？我想办法送你去。”
她想了想，道：“没有。”
我道：“哪里看怎么办？你有没地方去，也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她想了想，道：“我跟你走，好么？”
我道：“可是跟我走，就得要学会保护自己。你确实不适合。”
她垂下头，道：“那我怎么办？”
我道：“这个问题你得问你自己。我不反对你跟我去，也不反对你不跟我去。不跟我去，你留在这里能活多久？跟我去，面对战场，你又能活多久？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任务，我没有时间把你送到很安全的地方去。就算有安全的地方，也只有在我这个任务完成之后我才有时间。”
她怔住了，过了一会儿，道：“这样的时代，人命如草芥，我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留下来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活下去，活着一天是一天，我跟你走！”
我道：“这个时代，谁都是一样，大家都是把头悬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你既然跟我一起走，那么当别人拿着刀对着你的时候，你就得坚强。在别人杀死你的之前，杀死别人，不然死的就是你。”
我取下腰里的剑，递给她道：“送给你！”
她接过剑，拿在手里看了看，对我道：“我不会用。”
我吁了口气，道：“我现在可没时间教你，以后有时间再说。”
她道：“如果现在遇到清兵了，我不会用怎么办？”
我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想，以最快的速度拔出剑，砍死他！这也是最直接的生存之道。”
她点了点头。
我们打马下山，又回到了村口，她道：“我知道一条近路，可以绕过那里。”
我道：“也好，你带路，我们一边走一边找吃的，我现的时间很宝贵，我可不想再耽搁。”
正说着，就见远处有一匹马向这边驰来，看马上人的穿着，是清兵。麦子看了看我，道：“是清兵，我们要不要躲起来？”
我笑了笑，道：“干吗要躲起来？你会不会骑马？”
她点了点头，道：“我爹不让我骑马，我背着他偷偷地跟人学过。”
我点点头道：“正好，我们就抢过他们的马来。不过你得看我是怎么杀人的，多学着点，对你有用。”
这时，那清兵奔得近了，他们见我们站在村口，便停了下来，那清兵扬声问我：“什么人？”
我下马向他们行去，道：“重庆来的，找袁大人，有点事儿。”
那清兵打量了一下我，道：“找袁大人？你哪个府上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看来是遇到了袁国璜的亲信了，我对那人笑了笑，道：“你当然不认识，我是袁大人他幺叔，他妈叫我来叫他回家吃饭。”
那人愣住了，看我走近了，警惕性也还蛮高，叫着我道：“你停下，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我没听明白。”
我在他面前两丈左右停下来，把刚才的话再说了一遍：“我来跟他说，他妈叫他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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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道：“你这十几天都躲在地窖里？”
她点了点头，道：“我不敢出来。”
我道：“这十几天你都吃什么？”
她瞅了瞅我，道：“地窖里有老鼠。”
我一听就要难受，想想这些大小姐，平时瞧见了老鼠是怕得不得了，可到了要命的时候，可是什么都不怕了。哎――女人就是这样，给她一个安全的环境，什么恶心的事情她都干得出来。我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道“我姓麦，大家都叫我麦子。你呢？”
“麦子？这名字倒有意思。”我又道：“我叫向北。你多大？”
她道：“十六。你呢？”
我道：“二十，你得叫大哥。”
她点了点头，道：“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这里可是天天都有清兵过。”
我道：“你怎么打算？要不跟我去白莲教？”
她愣了一下，道：“我本来是中间人，说实话，你不要生气。”
我道：“你说，只要是实话，我就不生气。”
她道：“我读了一些书，了解了一些历史，从宋、元、明至今，白莲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一直就在造反，害得我们这些老百姓不得安生。”
我道：“其实白莲教也是佛教的支派，早期的白莲教崇奉阿弥陀佛，提倡念佛持戒，不生、不偷盗、不邪、不妄语、不饮酒五戒，与佛教一般无二。但后来由于信仰的变化，脱离了佛教，也可能是为了发展壮大，就以‘普化在家清信之士’为口号，于是形成一大批有家室的职业教，称白莲道人。因为‘在家出家’，不剃发，不穿僧衣，所以很多人接收。你想，中国人信佛信神的何其多，可这些人都是信佛信神但又舍不得老婆孩子的，所以白莲教就得到了很大的发展。
至于造反，原因也有很多种了，大半都是官逼民反之类，像我们现在。但有些也是被有野心的人利用，像朱元璋，他是借白莲教支派明教的势力得天下的，可是他得了天下之后却又马上取缔了白莲教，以邪教定之，他是怕别人再借白莲教的势力再反他呀！就像赵匡胤以武谋天下却不重用武将的原因一样，他是怕别人再以此道还施彼身。”
她道：“这些大道理我可不懂。”
我道：“那也不说以前，我们如今造反，可都是官给逼的。你没看见，我们最先举旗造反的那些人，都是给那些官刮得没饭吃、无家可归的穷苦人。你想想，人人都有衣穿，有饭吃，都有家，男人都有妻有子，谁还吃饱了撑着去造反？”
她点了点头，道：“也是。”
我道：“都是封建主义惹的祸，皇帝就他一家人做，做不好也是他那一家子，别人想都不想，天下事就他一个人想怎样就怎样，所以他就乱来胡来，为什么就不能让天下人自己选能人来做呢？像尧舜禹那样。大家推举圣贤来治天下，没才的草包也就登不上那个位了，老百姓就不会有水深火热的日子过了。”
他怔了怔，道：“你这道理可真新鲜。”
我笑了笑，肚子里打起了鼓，于是对她道：“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们得找点东西吃，我还有要紧事呢。”
她道：“也是，我可是饿死了，不过这吃的可不好找，能吃的东西都给清兵抢光了。你是白莲教的，也许到了白莲教的山寨里可能有吃的。”
我道：“你知道山塞在哪儿么？能带个路么？”
她点点头，道：“可以。不过我不知道近处的几个山塞有没有被清兵占领。”
我道：“你带路就行了，我们见机行事。”
于是，事不益迟，我们共乘一马，出了村，向村后的小山头行去，那是个很小的山头。
我们遥望远处，只见远处一个很高的山头上烽火未尽，可看出有大火刚刚焚过的痕迹，麦子指着那个山头对我道：“看来那个山头也被清兵占了，那可是我们整个达县最险要的地方。”
我从怀里摸了个西洋镜瞧了瞧，只见山头上飘的像是清兵的大旗，山头上的硝烟好像也还未散尽。我道：“看样子那座山寨刚刚才丢，倒像是还在打。”
麦子看我手中的西洋镜可以拉长缩短的，便对我道：“你那是什么？”
我递给她道：“西洋镜，可以拉长看眼睛看不到的地方。”
她拿在手里拉长了瞧了瞧远处，便道：“这个好玩，你哪里买的？”
我道：“清兵那里抢的，洋玩意儿。”
她拿起西洋镜瞧了瞧一会儿，对我道：“那个山寨看样子还有打仗，我们到了那里就可以找到教军了。”
我道：“那里离此地有二十多里，我可没力气饿着跑那么远了。我们得想办法弄点吃的，把肚子填饱，才有力气跑那么远，还有，我们要过那里得冲过清兵的封锁，得杀过去，没吃饭可没力气杀清兵。”
她瞧了瞧我，把西洋镜还给我，道：“你要杀人？”
我看了看她，道：“当然要杀人了，你不杀人别人就得杀你。”
她低下头，道：“如果我跟你去白莲教，是不是也要杀人？”
我道：“我们教里也有好多女人的呀，她们跟男人一样，也很勇敢。像我师姐，她可厉害了！杀人比杀鸡还快。”
她垂下头，不说话。看她那样子，是有点害怕，人家毕竟是大家闺秀。
我道：“如果你跟我去白莲教，就没有回头路了。”
她抬眼扫了我一下，道：“我真的很想离开这世界，去一个没有战争的地方。”
“谁都想找一个安乐的地方去过与世无争的日子，我也想！”我叹了一口气，又道：“你有好的地方去么？我想办法送你去。”
她想了想，道：“没有。”
我道：“哪里看怎么办？你有没地方去，也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她想了想，道：“我跟你走，好么？”
我道：“可是跟我走，就得要学会保护自己。你确实不适合。”
她垂下头，道：“那我怎么办？”
我道：“这个问题你得问你自己。我不反对你跟我去，也不反对你不跟我去。不跟我去，你留在这里能活多久？跟我去，面对战场，你又能活多久？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任务，我没有时间把你送到很安全的地方去。就算有安全的地方，也只有在我这个任务完成之后我才有时间。”
她怔住了，过了一会儿，道：“这样的时代，人命如草芥，我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留下来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活下去，活着一天是一天，我跟你走！”
我道：“这个时代，谁都是一样，大家都是把头悬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你既然跟我一起走，那么当别人拿着刀对着你的时候，你就得坚强。在别人杀死你的之前，杀死别人，不然死的就是你。”
我取下腰里的剑，递给她道：“送给你！”
她接过剑，拿在手里看了看，对我道：“我不会用。”
我吁了口气，道：“我现在可没时间教你，以后有时间再说。”
她道：“如果现在遇到清兵了，我不会用怎么办？”
我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想，以最快的速度拔出剑，砍死他！这也是最直接的生存之道。”
她点了点头。
我们打马下山，又回到了村口，她道：“我知道一条近路，可以绕过那里。”
我道：“也好，你带路，我们一边走一边找吃的，我现的时间很宝贵，我可不想再耽搁。”
正说着，就见远处有一匹马向这边驰来，看马上人的穿着，是清兵。麦子看了看我，道：“是清兵，我们要不要躲起来？”
我笑了笑，道：“干吗要躲起来？你会不会骑马？”
她点了点头，道：“我爹不让我骑马，我背着他偷偷地跟人学过。”
我点点头道：“正好，我们就抢过他们的马来。不过你得看我是怎么杀人的，多学着点，对你有用。”
这时，那清兵奔得近了，他们见我们站在村口，便停了下来，那清兵扬声问我：“什么人？”
我下马向他们行去，道：“重庆来的，找袁大人，有点事儿。”
那清兵打量了一下我，道：“找袁大人？你哪个府上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看来是遇到了袁国璜的亲信了，我对那人笑了笑，道：“你当然不认识，我是袁大人他幺叔，他妈叫我来叫他回家吃饭。”
那人愣住了，看我走近了，警惕性也还蛮高，叫着我道：“你停下，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我没听明白。”
我在他面前两丈左右停下来，把刚才的话再说了一遍：“我来跟他说，他妈叫他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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